據查,溥儒(1896-1963)最早在1949年以前(1930年以後)曾畫過,並得陳蒼虬侍郎陳曾壽(1878-1949)《題心畬嬰兒捕蝶圖》詩一首。原畫作不復存在,1950年庚寅夏月,溥儒憑記憶再書幾幅,其一並題錄陳侍郎詩曰:見虎了無懼 見蝶欲生擒 前却皆天機 漫鼓中郎琴。中郎琴,應該是指東漢左中郎蔡邕(132-192)和他所製名琴「焦尾琴」。而這裡的「鼓」字,應該是動詞,即「鼓琴」之意。之後,估計再畫過不只一幅類似圖,而且每幅都應該稍有不同。有幅作於丁酉春二月,即1957年3月。此幅《童子捕蝶圖》,蝴蝶嬌小,蝶和花的色彩都偏淡,嬰兒膚色落墨倉促不考究;但植葉和地草卻更在意,且草叢中隱約暗藏一隻大螞蟻或者蠍子似的昆蟲。童子的姿態逼真,且眼睛點的尤為傳神。另外不同的是:詩句的「漫」字改成「幔」、「擒」字寫成「禽」。是無意,還是有心?有一種可能:「幔」和「鼓」這裡都是名詞,指將軍作戰指揮的帷幔和進軍擊敵所敲打的戰鼓;和「中郎琴」一起意喻能文能武,戰勝敵人,解決困境。畫左下腳壓一罕有印章「長勿相忘」,又何意?三行字,書得有些歪斜,有點像畫中嬰兒步履不穩、「漫鼓中郎琴」,還在堅持:進退似乎皆天意,定會成功。
溥儒約1917年奉父母命,與元配大家閨秀羅清媛(字淑嘉,1898-1947.8.23)結婚;雖非真愛,但被敬仰和照顧,一切順遂。約1935年,執意娶小12歲的丫鬟李墨雲(原名翠萍、雀屏或者淑貞 1908-2013.4.2)為妾。李雖貧賤出身,卻頗具心機和算計,後不僅掌控溥宅,還於1947年活活氣死元配,更搭上1946年被特派於江南照顧溥儒並在1949年同船赴台的小白臉章宗堯。李章二人,赴台後不僅行苟且之實,還一起牢牢控制溥儒為他們賣字畫賺錢。溥儒一生衣食起居不能自理、不知錢和數、常迷路、善忘、吃相差且飯量大,難免如意受人管控。1955年5月,溥儒赴韓國講學。約6月,即去東京畫展。後遊日本並被好生款待,樂不思蜀。1956年6月27日,被中統萬公潛(大鋐 1908-)和李墨雲強押回臺。雖然後來有去泰國畫展,且有學生講每年幾乎都來香港,並在1962年於新亞書院藝術系講學3個月,但應該都是在李墨雲陪同和萬公潛的嚴密監控之下。1957年3月,正是被迫回台灣後有段時間,開始接受現實,不得不再為李章賣畫了;也正值元配過世10週年和生辰60週歲,不勝感慨和緬懷「長勿相忘」。但「前却皆天機」,希望能「幔鼓中郎琴」般有勇有謀,擺脫困境和枷鎖。可惜,1963年身體不適,5月被診斷為鼻癌(可能是因為10多年吸李買的劣質煙草)後與世長辭。
其它:
感覺小蝶更像是在產卵,而非吸蜜。
字畫暗藏「見錢(前)眼開」。
李墨雲很可能在很早已被中統吸納,而章宗堯很可能也是中統的人。二人與萬公潛的關係有待解密。有趣的是溥儒、李墨雲和萬公潛都屬猴,不知章宗堯屬相是啥?
假如溥儒留在大陸,有可能會多活20年,不至於晚年如此悽慘。
溥儒妾娶時還年狀,而李墨雲正值生殖旺期。二人如此恩愛癡綿,卻從未生育?內情耐人尋思。
教早期(約1950年代)一幅有寫「成禽」。
也不排除印章是在李墨雲眼下蓋的,特別是「長勿相忘」,而此畫一直被李珍藏至2013年。
不排除有人刻意污化李墨雲:元配身體本來不好,1946年李和大女兒韜華陪溥儒去南京一起照顧他的飲食起居。2015年姪孫女李雙虹控告看護詹麗月和前夫許聖武一家合謀詐取溥儒字畫和印章等遺產。詹許夫婦2000年參與詐欺案,許2012/3兩起恐嚇店家案、2013年家爆案,2017年全家包括子許振道和許振綱參與恐嚇取財案。大子毓岦(昱)溥孝華(1924-1992)更名羅公展,手上百余幅父親字畫,說明關係不如傳聞差;妻子姚兆明(1934-1986)還因此被賊人殘忍殺害。二兒毓岑早夭,女兒婚後不和鬱悶而終。義子毓岐(小嘎子、陳寶楠/柟)1949年時應該不超過10歲。溥儒只能依靠李,而李一人支撐一家亦不容易。
有報1949年赴舟山海中遺失大量字畫。
童子左邊亦是平地,還是萬丈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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